第282章 这事，只是文氏一人有错吗？

所有人看向云菅。

沈惜文绷紧了脸色：“兰若，文氏疯魔了，你莫要信她的话。”

沈老夫人也说：“兰若，你与三郎感情甚笃，莫要为了这疯妇的话，让你们夫妻间生了嫌隙。”

她叫人立刻把文绣莹拖下去，文绣莹却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感情甚笃？生了嫌隙？你们当真以为甄兰若什么都不知道吗？她什么都知道，哪怕你们所有人瞒着藏着，她也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
“她知道我和沈从戎厮混，她也知道老夫**小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毕竟沈老夫人精明半生，沈大小姐管家有方，叔嫂厮混这事，岂能逃过你们法眼？”

“可老夫人和大小姐怎么做的？不阻止，不在意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纵容。”

“你们在意的是沈家唯一的孙儿，在意孙儿是否得偿所愿，在意孙儿是否喜乐。至于其他女人，是死是活又与你们何干？”

“虚伪！薄情！这是你们沈家所有人的共性！你们让我觉得恶心！”

文绣莹大叫着，哪怕嬷嬷迅速堵上了她的嘴，她也还是挣扎着喊了出来。

沈老夫人气得手上攥出了青筋，原本只是愤怒的眼中，此时满是杀意。

沈惜文还算冷静，立刻道：“拖下去！”

文绣莹被狼狈的拖拽到了门口。

沈从戎几次欲开口，却总是在沈惜文的逼视中沉默下来。

直到文绣莹衣裳都要散乱了，云菅才开了口：“祖母，长姐，放了文氏，给她一笔钱，叫她出府另寻出路吧！”

“什么？”

嬷嬷停了动作。

众人惊诧，就连萧若嘉也忍不住道：“少夫人，你可别被她这柔弱的表象欺骗了。”

云菅半垂下眼，声音平静道：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
萧若嘉扬高声音：“且不说她害我这件事，单她和小公爷之间不清不楚的，少夫人就不该留着她。”

云菅语气淡淡的问：“这事，只是文氏一人有错吗？”

霎时，厅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
沈老夫人面色很是难堪，沈惜文努力解释：“兰若，三郎是何样的人，你最是清楚……”

“正因为我清楚，所以，我想请祖母和长姐，放文氏一条生路。”

云菅平静道：“小公爷与文氏感情深厚，倘若将文氏逼到绝路，小公爷也会怨恨你们。反正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，何必在这时计较？”

一句话，表明她确实清楚所有前因后果。

正如文绣莹所说，云菅清楚叔嫂苟且，清楚精明严厉的沈老夫人在暗自纵容，清楚管家有方的沈大小姐在难得糊涂……

她清楚所有一切，她只是保持着所有人的体面不说。

也或许，她只是在坐等今日，有人来拆穿这不堪的一切。

萧若嘉好像明白了。

她不再说什么，讥讽的看了眼沈从戎。

沈从戎面色晦白，心如死灰！

沈老夫人闭上了嘴，也闭上了眼。

沈惜文眉头皱得愈发紧，只是打量云菅的神色，不再如以往那般温和。

云菅却无视所有人神色，自顾自的说：“况且，若是非要计较，这其中错处更大的人，不应该是小公爷吗？”

“明知文氏是嫂嫂，明知文氏孀居，明知一旦事发文氏必死无疑，可他却还是纵容了自己的欲望。”

“他拉着文氏一起沉沦也就罢了，却在感情游移后又撇下文氏不敢承担责任。倘若文氏要常伴青灯古佛，倘若文氏该死的话，那小公爷呢？”

“冒犯嫂嫂，欺骗发妻，胆小懦弱，毫无担当……”

云菅说到这里，沉沉的叹了口气。

她眼含悲悯的看向文绣莹，文绣莹似哭似笑，似乎也在无声控诉。

“罢了。”云菅对着老夫人和沈惜文福身，“我话尽于此，只希望祖母和长姐能公允行事。哪怕要处置文氏，也给她留一条命，留个体面。”

说完后，云菅没管厅中人如何想，转身大步走了。

她刚一离开，沈从戎就猛地栽倒下去。

“三郎！”老夫人震惊大喊。

嬷嬷一个箭步冲过去，将沈从戎堪堪扶住。

等他抬起头后，众人便发现他脸色雪白，嘴角还有可疑的血迹。

沈惜文眸子骤缩：“三郎你……你怎么了？咳血了？”

沈从戎用了好长时间才缓过神。

他眼神呆滞的看向沈惜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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