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.甄家
这算不算是报应？
林蘅玉苦笑。
当时随便写写，水献岄的人生有多爽林蘅玉是知道的。
那简直说乘风破浪都算重了，因为水献岄的人生没有浪。
现在这怪得了谁？
怪自己随便给设定吗？
算了，林蘅玉不喜欢在自己身上找问题。
林蘅玉安逸躺下，喝了一碗热热的有安神作用的治疗偏头痛的药，盖上薄被快乐入睡。
四月中下旬尚不觉得十分炎热，盖薄被子刚刚好。
林芜行动力极强，当天从林蘅玉那接了任务当天就开始准备。
她知道石忍冬见过类似情况后还把他从林蘅玉身边借走了。
李鲤鱼是和石忍冬一块过来林府的，不过以往陪着林蘅玉上班的都是石忍冬。
今天石忍冬不在，李鲤鱼替补上了。
“大爷，那我就在外面等您？”
工部外边立着牌子，官员进出不得携带仆役。
除部分保密要求外，也是为了减少官吏懒政怠政，下人越界处理公务等情况。
“嗯。”林蘅玉屈膝跳下马车，回头对吊儿郎当坐在车轼上，貌似不打算移动的李鲤鱼道：“也不用在正门一直等我，你去旁边的茶馆酒楼坐坐，约莫下衙再过来就行。”
问今日林府车夫去哪了？
车夫被李鲤鱼驱逐了，李鲤鱼觉得自己能全包。
“好吧。”
李鲤鱼撇撇嘴，有些可惜。
他动动手臂，挥起缰绳，中气十足，万分嘹亮地喊了声：“驾！”
一声惊起千层浪。
这时候是上班高峰期，旁边的官员和送家中老爷、大爷、二爷......来工部的下人目光都聚到林蘅玉这边。
林蘅玉抬着手臂用长长的衣袖遮住脸，快步走进虞衡司。
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石忍冬全年无休，什么场合都在场了。
原来他手下这群人真的没法单独出现，实在是拿不出手。
林蘅玉心下有了定论，回去就给石忍冬加工资，他值得更高的薪酬。
刚到工位上水献岷就凑过来，他身边还跟着个青年，丰神俊朗，周身气度不输贵为皇子的水献岷。
虽有水灏下旨，令水献岷在屯田司办差。
但水献岷毕竟是皇子，他想去哪工部的官员没头铁的拦他，带什么人进来也没人管他。
林蘅玉上任后，水献岷以曾经是同窗，关系还不错的名义时常打搅。
林蘅玉不堪其扰，加之梁松青不时为难，同事们偶尔阴阳怪气......林蘅玉从没觉得上班这么难过。
“蘅玉，你瞧这是谁？”
水献岷继承了父母的好基因，生得温文尔雅，清新俊逸。
他手上拿着把折扇，折扇指着一旁的青年。
“下官见过殿下。这是？”
林蘅玉微微蹙眉，状似回想。
“哈哈哈哈哈，我就说林郎事忙，不记得你了吧。”水献岷略激动地拍身旁青年肩膀，对林蘅玉解释道：“这是冷二郎柳湘莲，蘅玉儿时玩伴。”
“哦，下官记起来了。”林蘅玉露出那副礼貌微笑，众人都看得出来他应是没想起来，但给三皇子面子应和一声。
不过水献岷也不在意林蘅玉是不是真记得，他今日只要林蘅玉承认他们确实认识就行。
“说来你们也多年不见了，今日不妨聚一聚？我请客怎么样？”
水献岷笑起来还有两个甜甜的酒窝，弯弯的柳叶眼仿若一汪春水。
不等林蘅玉回答，水献岷一锤定音：“就去醇香楼吧，我和二郎还是在那里认识的呢，也是有缘。”
林蘅玉愣了下，突然笑开，眉梢携着微不可察的讥诮。他转了个身，把桌面的图纸推向一边，又转过来正对着水献岷和柳湘莲。
“殿下，下官还在孝期，怕是不便呼朋引伴，饮酒作乐？”
“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？”水献岷打着哈哈，打开折扇摇动，很忙的样子。“我们不过是小聚一刻，一块吃顿饭罢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林蘅玉眯着眼笑道：“那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，如此就好。”
水献岷扶着柳湘莲肩膀，动作间推了柳湘莲一把。
“那我们便不打扰蘅玉了，一会见。”
午时，水献岷特意带着柳湘莲在虞衡司门口抓林蘅玉，生怕林蘅玉偷跑了。
林蘅玉一脸困倦，眉眼耷拉，揉着眼睛从正门出来。
底下汇上来的图纸太多，他一遍遍过，一点点改，很费精神。
劳动人民的智慧远超林蘅玉想象，火绳枪的运用让他们联想到火药铁器在其他方面的运用。
林蘅玉上任前军器局就研发了不少新式武器。
但由于缺乏系统的理论知识，新式武器常常走岔。
后来梁松青把相关工作都推给林蘅玉，直言林蘅玉更懂火药。
一时间军器局郎中和其他主事都对林蘅玉冷眼相待，底下的人也鄙夷不屑，觉得关系户什么都不懂。
再加上三皇子表现出对林蘅玉十分亲近，工部官吏眼红的眼红，憎恶的憎恶。
“蘅玉！”水献岷一脸高兴地朝他挥手。
林蘅玉半死不活回了一礼，低头时无语地白了水献岷一眼。
“殿下，快去快回吧，我还有好些图纸没看完呢。”
乍听林蘅玉软言软语，态度似和缓许多。水献岷心下一喜，以为是这么多天礼贤下士，各种拉进关系的手段有用了。
于是他笑着去拉林蘅玉手臂，想要更加亲密些。
林蘅玉眼角跳了跳，伸个懒腰装作没看见水献岷半空中尴尬的手。
四周都是火药味、纸屑味、铁器味，林蘅玉天天待在这里习惯了，柳湘莲可不习惯。
他莽撞地拉住林蘅玉手臂，忽视水献岷惊诧的目光。
“快走吧，我饿了。”
林蘅玉无奈地瞥了他一眼，心里叹了口气，随着他的动作移动。
水献岷在后面伸伸手，想挽留又想赔罪。
“唉。”
最后水献岷摇摇头，毕竟是小地方来的，没什么教养。
大中午，太阳很辣。
林蘅玉和柳湘莲在阴凉处等水献岷跟上来，暗流涌动，水献岷觉得他们的氛围很古怪。
他哒哒哒追上来，呵呵笑着，看看林蘅玉又看看柳湘莲，猜想林蘅玉是不是在生柳湘莲的气。
“那，我们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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