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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多少恨》

9. 双生

王令淑似乎想笑,没笑出来。

她坐在花厅窗下,风吹得细细的桂子落了她满身,香气馥郁。玉盏犹豫了会,才小声说:“但今日没有通传给郎主,只怕出不去,明日再去吧?”

“好。”

王令淑答得随意。

见她如此,玉盏不由松了口气。

“眼下虽入秋了,园中风景却还不错。”玉盏有心让王令淑多逛逛,“前些日子送来了一对孔雀,养在西边,瞧着就稀奇。”

王令淑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兴趣。

玉盏说:“奴婢还从没见过活的孔雀呢,听说孔雀尾巴极好看。”

“走吧。”

得了王令淑的话,玉盏喜上眉梢。

她连忙上前,扶王令淑起来。

谢家的院子,其实没怎么修葺过,和多年前没太大的分别。只是如今谢凛身居高位,手握权柄,院中免不了添了不少人不少物。

花团锦簇,热热闹闹。

王令淑走马观花地看过去,仍觉得陌生。

西边果然养着两只孔雀,翎羽斑斓,色彩鲜亮。原是有不少仆婢在这里瞧着,见王令淑来了,纷纷低下头远去了,不敢惊扰夫人。

玉盏则悄悄打量王令淑的脸色。

果然,王令淑瞧着孔雀,空洞的眸子多了一丝情绪。

“听外头说,这一对孔雀是孔雀里的王和王后呢,所以格外特别好看些。”玉盏声音低了些,不着痕迹说,“原本是要送到夫人院中去,但长途颠簸下来,孔雀精神还不大好,预备调教好了再送过去。夫人若是喜欢,日后在院中日日都能看着,也便宜得很。”

王令淑轻咳了两声。

她移开视线,扫视四周环境。

刚嫁进谢家时,她和谢凛当然住不了现下的主屋。那时候,她和谢凛的住处,便是西边的这处旧院子。

房屋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修葺过,处处都是小毛病,住着也难受。谢凛大概是察觉出来她住不惯,也或许是他早就不满这些了,找了族中长辈预备改一改。

当然没成功。

不但如此,还被羞辱了一番。

大抵意思便是,说他仗着取了王氏宗支的女儿,便想在家中作威作福。这些话没有挑明了说,但话里话外,都在暗指谢凛仗着裙带关系,何其不知羞耻。

饶是王令淑性子直,也只能收敛着,佯装不知道。

若她替谢凛出头,反倒真落人口实。

越是如此,王令淑越气。

反倒是谢凛,倒像是个没事人,充耳不闻的模样。

改不了屋中布置,他便自己动手,挽起袖子,将能改的地方修了。王令淑不会这些,她跟在谢凛身后,给他干些力所能及的散碎活儿。

谢凛做事专注,王令淑嘴却闲不下来。

“这株杏花瞧着便有几十上百年,等开花的时候,印着苔痕斑驳的墙壁肯定入画。这树枝也斜得好,等闲人家还真养不出这样古朴的花树。”

“还有这棵矮松,底下养对孔雀最合宜。”

“以前我祖父在的时候,院子里就养了对孔雀,可惜后来老死了,我也好多年没瞧见翎羽那么鲜亮的孔雀……”

她话多,谢凛也没回几句。

当然,王令淑也是随便说说,她只是怕他心里难受。

这么多年了。

杏花树仍在,矮松也在。

松树下确实也添了一对翎羽鲜亮的孔雀。

王令淑的心口哽得难受。

“有什么好东西,郎主都想着送到夫人院里。”玉盏看着孔雀,忍不住话多起来,“夫人便是……也该多为女郎想一想,今早女郎去上学,比平日里都要高兴些呢!”

王令淑没怎么听她说了什么。

她觉得自己如今,仿佛格外喜欢回忆往事。

王令淑不愿多想。

此时门外蹦蹦跳跳走来两个小童,见了王令淑,也不闪不避。他们兜着几个梨子林檎,随便擦一擦,便送到孔雀的口边去。

一双孔雀对他们竟还算熟悉,当真啄食了起来。

玉盏慌忙道:“你们来这里做什么?”

小童不理会玉盏。

王令淑已然看了过去,视线落在两人身上。

这对小童模样生得好,眉眼隽秀,神清骨秀。王令淑瞧着他们的面貌,立刻便猜出了他们的身份,是蕊娘嘴里的珠郎玉郎。

倒真是如珠似玉的一对玉雕人。

眉眼隐隐与谢凛相似。

比起小小的谢幼训,这两个孩子明显是大了一轮,身子骨也比胎里不足的谢幼训结实。王令淑看着这对双生子,没由来有些难受,她移开了视线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

玉盏惊异看向王令淑。

王令淑并不是个性格软和、任由别人放肆的人。

“谁让你们来这里?”玉盏收了一贯的温柔语气,抬手去推两人,“没瞧见夫人在这里吗?混账东西,若是冲撞了夫人,回头没有好果子给你们吃!”

“让开!”

“贱婢!”

双生子甩开玉盏,拿手里的梨砸王令淑,没砸中。

王令淑仍静静瞧着二人。

确实是像的,谢家的美人尖、略凌厉工整的眉眼,都与谢凛相似。比起还没长开的岁岁,这对双生子,反倒是更像是谢凛的孩子。

蕊娘说两人八岁,看起来也没有说谎。

王令淑止不住犯恶心。

原来她满怀真心,初初嫁给谢凛,满心以为是新婚燕尔。

他却早已与蕊娘有了骨血。

那时候的她,在谢凛眼里是何等自作多情?她那些安慰他的话,他听在耳朵里,大概也觉得好笑吧?她自以为要与他好好过日子,可在他们眼里……

她才是那个拆分他们一家四口的恶人。

这么多年,谢凛厌她。

蕊娘怨她,这对双生子眼底也满是仇恨。

王令淑张了张口。

她发不出声音,双生子撞翻玉盏,冲过来狠狠将她推开。

王令淑在病中,直接被撞得趔趄,整个人磕在假山上。她眼前一阵黑一阵白,身体失去重心,想要扶住假山,但是天旋地转中找不到方向。

“……都是你!欺负我们阿母!”

“贱人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王令淑眼前看不清,身体痉挛,止不住干呕。

恶心,很犯恶心。

后面的事情,王令淑记不太清了。

等她再缓过神来,已经是在自己的房中,空气中漂浮着熏香气味。玉盏不知道去了哪里,屋内静悄悄的,只有风吹得窗纸轻轻作响。

她喉间灼烧过一般疼。

王令淑掀开被褥,起身下床,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。

然而她的手实在没有力气。

茶壶脱手,摔了个粉碎,她自己也跌坐到了地上。茶水将她的单衣打湿,王令淑趺坐着,懒得收拾这些,视线落在墙上挂着的杏花图上。

不知道是谢凛什么时候让人挂上的。

苔痕长在倾颓的墙上,墨绿色冷冷清清,偏偏墙外的杏花开得格外热闹。画上提着诗词,用笔不俗,应当是个名家,否则难以与此画作配。

王令淑忍不住低低笑起来。

一时间,她竟然不知道是谢凛可笑,还是自己更可笑。

门被推开。

烛光在地上拖出浓长的阴影,谢凛朝着她走来,带来夜露的寒气。男人今日倒是难得温和,没有和她废话,只是弯腰来抱她起来。

王令淑被他冷得一哆嗦。

“放开。”

谢凛没放。

王令淑说道:“我今日见到了珠郎玉郎。”

谢凛步履微顿。

“已经罚过了。”他似乎不打算多谈这事,径直将王令淑放在床上,弯腰摩挲她的侧脸,语气近乎温柔,“听说你看了孔雀,很喜欢?”

王令淑:“不喜欢。”

“我让人挪了过来。”谢凛取了外衣披在她肩头,坐在她身侧,“就在窗下,不出门便能看。”

“……”

王令淑觉得烦躁。

她干脆不说话。

然而谢凛坐在她身侧,拨亮了灯花,看起书来。

王令淑本来只想静坐一会,有他在,觉得周身难受。她站起身来,吹灭了油灯,将剪灯花的金剪刀握在手里,淡声道:“出去。”

谢凛在黑暗里合了书。

握着剪刀的手腕被人攥住,虎口旧伤被扯得疼。

王令淑的手忍不住发颤。

“松手。”

王令淑不吭声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才松开手。

脖颈被人捏住,王令淑都来不及反应,便被谢凛拽进帷帐。她右手疼得止不住轻颤,浑身渗出一层粘腻的冷汗,几乎没有力气挣扎。

帷帐低垂,将仅剩的月光也隔绝。

王令淑的后脑砸在了玉枕上,脖颈被攥得快要断掉,只能竭力扬起头才能得以喘息。黑暗中,谢凛的视线居高临下,无声凝视着她。

他一句话也不说,就这么按着她。

“……松……咳咳……”

快要喘不过来气,王令淑本能剧烈挣扎,想把他踹下去。

谢凛松了手,改而攥她的肩膀。

王令淑大口大口喘息,生理性的泪水横流。她缓了片刻,翻过身,抬手给了他一巴掌。

谢凛没有挡。

这一声格外清脆。

王令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,隐约能看见近在咫尺的谢凛,对方沉着脸,没什么太明显的情绪。记忆里,认识谢凛这么些年,他总是这副模样。

滴水不漏,却轻易逼得别人发疯。

……她从前真是蠢到了极致,瞧见他如此,总忍不住多心疼他几分。

王令淑又想起那对孔雀,那对双生子。

她爬起来,抓起玉枕要砸谢凛。

当然没有得逞,谢凛随手推开华贵的玉枕,摔了满地。他反剪着将王令淑抱入怀中,拽下帐幔,这才慢条斯理地绑她的手足。

谢凛的头发被她扯散,垂落满床。

阴晦的光线下,更衬得他面容阴翳,宛如偷了好皮囊的恶鬼。

王令淑浑身发寒。

“冷?”

谢凛仍是温和克制的语调,好似寻常夫妻般,拖来被褥盖住王令淑的身体。做完这些,他又耐心捋平帷帐褶皱,工整地绑王令淑的手腕。

王令淑挣扎不开,只觉得羞辱。

她侧身离他远些。

谢凛像是早知道了她想些什么,轻而易举被他按了回去,几乎贴在他怀中。他绑好了这些,手掌顺着她的脊背下滑,扶着她的腰搂入怀中。

王令淑被制得死死,不能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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