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. 第 47 章
婚期定在两个月后,那时秋意渐浓,天气舒适,是个极好的日子。
天子赐婚,光耀门楣,戏班子要在平阳侯府连唱几日。
两个月的时间用来筹谋婚事的确太匆忙了些,她现在虽然是平阳侯府的小姐,可看侯爷夫人如此为她忙前忙后,心中过意不去。
可杨氏只是拍拍她的手,让她安心待嫁,既然她叫了她母亲,那她必定会用心操持。
平阳侯府钟鸣鼎食,又出了个当皇后的妹妹,地位水涨船高,皇上和皇后的意思他们自当竭尽全力。
梵皇后那时为了一只猫与皇上冷战许久,他们夫妇二人又担忧又害怕,怕她从此失了恩宠,惹了皇上厌弃。
杨氏也有自己的私心,苏瑾是未来天子,那贺繁缕便是天子近臣,这门亲事于侯府,多有助益。
她与侯爷只育有一子一女,还有两子皆是妾室所出,自小养在她膝下关系倒也亲厚,世家之子,从小便被俱荣俱损的道理教导,一个个十分上进,唯有她这个女儿,她罚归罚,可总是拿她没办法的。
既如此,还不如找了师傅好好指导,别让她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。
铺着红毯的台下坐了不少人,都是听闻侯府嫁女前来结交的小姐夫人,按杨氏的意思,须得她这个小姐亲自露面,才能破了京中那些流言。
戏子身段窈窕,步伐轻盈,逗得人捂嘴轻笑。
姜时愿左右瞧了瞧,有些纳闷,吩咐下人:“你去看看清清怎的没来,这出游龙戏凤热闹,她会喜欢的。”
下人忙应声去找。
过了不多时,下人又苦巴巴地回来禀报,“二小姐说她不爱看,让您自个看不必去寻她。”
原话是“她爱看便看,我是不稀罕和她坐一块,凭地也把我弄成糊涂人”这样的话下人怎么敢回,从中修饰一番言词捡着意思回了。
前些日子梵清清的手镯落在了她屋内,昨日她亲自给送去,竟也连门也没让她进,只打发了个侍女取了镯子同她告声罪便回去了。
她与梵清清相处时日虽不多,但她能看出梵清清不是个扭捏的性子,反而有种世家贵女身上没有的豪气与直爽,她初入府那一日她便缠着要同她一起睡,这几日倒是怪了,明显在躲着她。
香凝也看出了不对劲,认真想了想,似乎从圣旨下来那日就变得奇怪了,她抬眸看向台上,戏子浓妆艳抹,莲步轻移。
一个想法突然在她脑海中出现,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,弯下腰同姜时愿耳语两句。
是夜,姜时愿斜躺在塌上纳鞋垫,女子成婚前要为夫君做些绣品,她女工不好,跟着府中的嬷嬷学了几日,最后选了纳双鞋垫。
湘妃色的帘帷垂落,她静静坐在床上,神色认真,香凝又端了一盏灯过去,昏黄的灯光为她周身渡上一层温柔的光芒。
也许是她这几日看戏看多了,今天同小姐说的那番话也是猜测,算不得真,况且小姐与公子的感情她也是看在眼里。
香凝看她纳了会鞋垫,心想小姐真是长大了,这样看过去倒真像即将要成婚的小妇人一般。
白天里忙着与各家夫人小姐交际,也只有晚上才能做些自己想做的,夜色浓重,纳鞋垫又费力气,香凝嘴边劝她休息的话打了个弯,便被外面小侍女摔了盆子的声音吓到。
姜时愿蹙眉,停下动作,道:“怎么了,你去看看。”
香凝点头刚要转身,便听到门口吱丫一声,一个高大挺拔地身躯迎着浓重夜色缓缓走来。
姜时愿看清来人的脸,眼睛一亮,嘴角不自觉的翘起,急忙想要下床,却被他快步走近按住了肩膀。
香凝从震惊中缓过来,瞥向门口那洒了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侍女,又看了看小姐笑眯眯的样子,叹口气出去了。
姜时愿心中没有香凝那些弯弯绕绕,只觉得两人好几日未见了,她面上十分雀跃,惊喜道:“你怎么来了!”
说罢又想起什么,道:“你怎么敢来的!这里不是扶雪院,你怎么敢大摇大摆的进来。”
他做这种事做惯了,可今时不同往日,他方才应当是吓到了来给她送水的小侍女。
贺繁缕看她瞪着眼睛的样子,笑笑:“我来找我即将过门的妻子,有什么错处吗。”
他这话说的挑不出错处,可这毕竟是女子闺阁,即便两人有圣上赐婚的旨意,深夜私会若被发现也是少不了非议的。
但转念又想了想,他既然这样来,想必是打点好了一切,他做事仔细,从不会让她深陷舆论。
烛火跳动,映在两个有情人脸上,姜时愿心中甜蜜,却噘噘嘴:“你也知道是未过门。”
贺繁缕将人揽进自己怀里,道:“新婚夫妇成亲前一个月不能相见,我可不是要抓紧时间再来见你几面,顺便看看这平阳侯府有没有人给你脸色看,我可不想看到一个哭花脸的新娘子。”
姜时愿心道自己哪就这样任人欺凌了,他偏不放心寻了一个这样的理由。
她咬咬唇,还是将这几日梵清清的事告诉了他。
她讲这些话说出来,不是真的如香凝所想怀疑梵清清对贺繁缕有情或者其他什么,而是她不了解梵清清,梵清清又闭门不见她,她很珍惜这个直来直去的小娘子,想要搞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贺繁缕皱眉想了一会,“梵清清?”
他知道平阳侯有一个女儿,行事好似颇有些离经叛道,自知道她们二人不日成亲开始,她的态度便转了个大弯,贺繁缕知道这转折出现在他身上。
他在脑海中搜寻着为数不多与平阳侯打照面的几次,倏地,想到了什么,恐怕也是因为那件事,让她迁怒了姜时愿。
原来,梵清清自小对医术十分感兴趣,可平阳侯和夫人不想她以后抛头露面,便拘着她在家中学习琴棋书画,梵清清表面应承,背地里自己拿着医书看,自觉悟出点东西,也学着郎中偷偷出去给人治病。
大多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症,还真让她看好了,这下她更肆无忌惮起来,想要看些疑难杂症。
青楼有一女子患了花柳病,身痛难忍,梵清清自告奋勇前去医治,可那老鸨不知从哪得知她是侯府贵女,生怕这病会过人得罪侯府,便派人前去知会了侯爷。
平阳侯与贺繁缕匆匆赶到,及时拦下了她,贺繁缕不发一言,为女子开好了药,梵清清却认为是他抢了自己的风头,她明明也可以看好的。
平阳侯气得不得了,朝贺繁缕使了个眼色,贺繁缕默然,下人将梵清清开的药方呈了上来,他接过看了看,缓缓道:“药性凶猛,杂乱无章,不知所云。”
十二个字,将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击了个粉碎,自那以后,梵清清着实在家中消停了不少,可也只是一段时间。
姜时愿哑然,不知道竟然有这样一段往事,又想起前几天她身扮男装回来,还被杨氏请了家法的事,现下细细想来,也应该是与偷溜出去诊治有关。
所以她对自己冷脸,也是因为她即将要嫁给贺繁缕,所以心中不痛快了?姜时愿哭笑不得。
贺繁缕:“此事因我而起,你放心,明日就会好了。”
眼下姜时愿也没别的方法,梵清清根本不出来,她想要去解释两句都寻不到机会。
贺繁缕又提起另一件事,“福团有踪迹了。”
“真的?!”姜时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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