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. 第 53 章
她也不知道好不好，反正最后他坐上了车。
想了想线路，也觉得不是很好吧.....完全不顺路。
车里的气氛有一点吊诡。
言列：“晚上的飞机是不是很累？”
“你声音怎么了？”她捕捉到了一丝异样，刚刚嘈杂，都没听到他讲话。
言列往后靠了靠，嗓音更低：“可能有一点感冒。”
“什么时候感冒的？”
“上个星期。”
.......
她想起那晚她喝醉了，他把自己衣服给她了，而且第二天一早起床刷牙时，总感觉浴室里冷气袭绕。
不会是那天感冒的吧。
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保温杯，还是决定算了，怕他闷，开了一点窗：“多喝点热水，风寒感冒不容易好，你有药吗？我家里有，可以拿一点给你。”
言列就这么看着她一本正经东拉西扯的样子，嘀咕一句：“你最好有。”
“什么？”车停在红灯前，她没听清。
他往窗外偏了一下头，“没什么，那你现在就要回家了？”
“嗯，我有个采访，凌晨两点。”
言列蹙了蹙眉，“这么晚啊。”
宋存不以为意，“本来就是国外的杂志，我肯定得配合人家时间啊。”
本来是一句正常的话，他却听出了几分无奈。需要她配合的事情很多吗？
感受到她的疲倦，这一路也没再多说什么，司机先送了她，再把他送回去。
言列跟着下了车，两个人站在路边，“等你忙完了我们见个面好不好？”
“？”宋存抿了下唇，一直都在见面啊。
“我说的是.....你单独和我见一面。”他知道这太隐晦了。
“哦，好啊，”还有呢，她压制着心跳。
言列：“那....你什么时候有空？”
宋存仰头，忽地一笑，“你打电话给我啊。”这是什么问题，难道还得规定在晴天、雨天、下雪天才见面吗？
言列嗯了声。
宋存回家后，又绕了小半个城，他才到家，到家的时间已经超过凌晨了。和她不见面的间隔其实是在减少的，然而心理上却越来越长。
洗完澡出来，才发现外面下雨了。窗户一开，凉风裹挟着雨丝吹进来，把最后一丁点的睡意也吹没了。
他半靠在床上，拿出手机，这么多年第一次开始搜索她的消息，
不见面的这些年，她过得好不好？
一条一条的浏览消息，不放过任何一个社交平台。大部分账号开始记录的时间是四、五年前，基本都是官方账号。
但也能从中窥见一二。
20岁那年拿了肖赛的第三，全面步入职业生涯。绝大部分粉丝都说是那个比赛关注到她入的坑，也有少量买到股的老粉。
21岁是职业生涯的转折点，有几场树立口碑的合作为她打响了知名度，接二连三在欧美主要城市开了自己的独奏会。她所有的社交平台也在那一年最活跃，还会给粉丝分享日常。
22岁生日还没到，事业却戛然而止，没有一句交代，就这样消失在了圈内。本就狭窄的圈子，少了这样一个人，波澜并未延续多久。这一行里，走到无声无息，好像是一种常态。
接下来一年多的时间里，几乎是全面停止了工作。
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骨，目光变得有些冷。
有说她不听话被经济公司封杀的，也有说她恋爱脑，隐婚生子的，最让人揪心的是说她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，差点没保住命。
综合各方消息，1、3应该都有可能。前经济人有在社交媒体上背刺她不听话，不讲规矩。这是今晚最让他生气的内容，他讨厌别人这样说她。
是个什么玩意儿，让谁听话呢，他记下这个人的名字和面孔，以后别让他逮着，否则必须给他立立规矩。
再次起航，也就是去年下半年的事。签了新的经纪公司，接受了一家杂志采访，又重新开始。
整个采访没找到原版，拼凑起来的也才十几分钟，主持人问她过去两年发展不顺，有没有想过退役。她说睡觉前想得最多，第二天睁开眼，又会听到有个声音告诉自己，不是现在。
他没涉足这个行业，以为像她那样努力又有天赋的人，肯定会一路繁花。有帖子分析她这次推掉了一些合作回国，就是想努努力，打开国内市场。
那场精心准备的演出却因为一个意外的热搜，结果是不尽人意的。
手背搭在额头上，喉结滚动，一声绵长的吐息，在黑暗中蔓延。他忽然很难过，怪不得看见他出现在后台时，她会那样愤怒。
怎么会没有情绪呢？努力那么久的事情，被局外之人搞砸了。
关于那场演出，网上有很多负面评价，说她现在商业化太严重，挑剔她技术大不如前，还有直接按头说现场体验极差的。
她看到这些了吗？肯定看到了吧，可是一句也没有提过。
再也睡不着，按照得到的线索，他切换了号卡，关注了她的ins。
这上面的东西就丰富许多，还有两条是最近的。可是走向都一致，整个前年只有一条消息，落在年末的那一天。
是北岛的诗。
如果你是条船，漂泊就是你的命运，可别靠岸。
接受完采访已经凌晨4点半了，宋存草草冲了个澡，才发现卧室的窗户没关严，飘窗上放着她的书，浸湿了几滴雨。
她先收拾书，再折返回来关窗。
床头柜上插着电源的手机叮了一下。
拉窗户的手在半空中滞住，这么晚了？
......
结果是言列，问她采访结束没。
她还没回复，对方又发过来一条，【可以给你打电话吗？】
℃：【.......】
言列：【你旁边有人？】
宋存：“......”
服了，他是懂逼供的。
她拔掉充电线，给他打去了电话。
天是最黑的时候，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浅黄的床头灯，她拉过被子，舒舒服服地钻了进去。
言列：“工作完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静，不知道是没睡还是醒了。
“我现在打电话给你会不会打扰你？”
宋存：“......”你说呢？
“还好，我还没睡，但是.....”
“但是什么？”
她揪了揪被子的边角，是有一点困，但又完全不讨厌被人打扰。
“但是我不可能现在和你见面啊。”已经快5点了。
言列“啊”了一声，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，“没有要和你见面，只是想问你....忙完没有。”只是突然很想你。
“忙完了。”她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，关掉灯，彻底躺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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