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 剑场
“唉!你别走啊!我话还没说完!”孟檀想拦已是来不及,收回目光,低声咕哝两句,“本姑娘纵横情场这么多年,方才尊上明明就是生气了……”
至于为何会生气……她可不敢妄加揣度。
早年,他们二人患难与共,躲避仇敌追杀,互相扶持,一直到共同重建太虚宗,形影不离,在这九州四海内都堪称一段佳话。
但宗门成立后,云若雪反倒是拜入了谢晟门下,成了他的徒弟。
好好一段佳话,就这么完完全全偏离了众人的设想。
后来,两人当真以师徒相处,长辈宽容,晚辈恭敬,无丝毫逾矩之处,让人挑不出毛病。
渐渐的,众人也以为过往之事不过是误会一场,话本子看多了,瞧见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就想给人凑成一对,实在可笑。
孟檀收拢思绪,寻了个凉亭坐下,继续琢磨。
可今日瞧这仙尊的言行,看不出一点欢欣,反倒是藏着些许不悦。
修道之人本就清心寡欲,最忌大喜大悲。谢晟那般深厚的修为,尊崇的地位,怕是早已心似静海,念头通达。这世间事都少有能让他情绪波动的。
总不能真是因为一个刚入门的晚辈暗戳戳吃醋吧?
她顿时一惊,周遭明明没有风,愣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“师叔,孟师叔!”
“嗯?”
孟檀本就在脑子里琢磨些见不得人的事,神飞天外,忽然被不远处的声音点名,一阵心虚,定睛看去,原来是她的小师侄,“怎么了?”
薛朔站在凉亭外,靴子斜对着不高的石阶,身姿挺拔如风中直立的小白杨,风吹起时鬓发凌乱,更显得少年似一副勃勃生机的画卷,明媚得扎眼。
“师父让弟子来寻你,说戒律堂有些事需要商讨。”
“大师兄找我能有什么事?”孟檀眼底掠过疑惑,嘀咕两句,极不情愿站起身,但见到薛朔那张漂亮的脸蛋,心底那一丝丝不愉快就飞快散去了。
喜欢随便撩拨人的本性也暴露无遗。
她抬手揽上薛朔的肩膀,眉眼艳丽,吐气如兰,略微向上挑起的眉梢带着万种风情。
细看,又是洒脱豪放,教人生不出厌恶和抵触。
“走,带我去看看。”
薛朔身形一僵,反应十分迅速,一把就把她推开了,连连退后三两步,面上神情严肃,“师叔自重。”
孟檀本无心撩拨,这下反而被他勾起了兴致,眉眼一弯,笑意吟吟,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?”
“师父特意交待弟子要与师叔保持距离。”薛朔老老实实将一切都供出来,临了,依旧是义正词严,神情认真,“还请师叔自重!”
孟檀轻啧一声,摆摆手不与他为难,“走吧,带路。”
这小师侄可是她师兄的心肝宝贝,唯一的亲传大弟子,偏偏师兄又是薛长老的亲侄子,她若是招惹上,怕不是要被两人给活活撕了!
想想那场面,被师兄和师父混合双打,顿时一个激灵。
罢了罢了。
……
前殿。
亘白收礼收到手软,等到人群三三两两似云霞散去,无处可觅,他才晃晃悠悠朝琼华院的方向走去,路上不自觉哼着歌,心情美妙。
正是午后,日光明媚。
仰头向顶端看去,望云殿高踞云巅,绕着朦胧的层云,却遮不住一片肃杀凛冽之气。云隙之间偶尔漏出几缕剑光,银亮得像淬了冰,于日光下折射出道道寒芒。
琼华院,恰是整个剑山中离望云殿最近的住所。
行至高处,寒气逼人。
之前有云若雪带着,他并未觉得这剑山有多大,今日自己一个人逛,才真正大开眼界。
越是靠近山巅,那终年不散的剑气越是携一阵迫人的威压,大风起时,飘过的云团都被割得丝丝缕缕,在半空扯出薄如蝉翼的云絮,与地面的碎雪堆积成一片干干净净的白。
等站到琼华院门口,亘白已经是四肢发软,双手撑在膝盖上,弓着腰气喘吁吁,脸色发白,再看不到方才明媚的笑容。
这山……这山它是真高啊。
双手触碰上结界,他一个趔趄,差点被弹飞出去。
“哎哟喂!”
等反应过来,亘白连忙稳住身形,从腰间取下身份牌,黑色的檀木,质地沉重冰凉,牌面上刻了他的名字和在宗门里的辈分排行,“亲传”二字嵌在角落,镶着金边,斜日照射下泛着淡淡的光辉。
他回忆起先前执事弟子教授的法诀,口中默念,食指与中指并拢,指尖抵上木牌背面的刻痕,缓缓渡入灵力。
一阵细微的刺痛,刹那间,木牌轻颤,漾开一圈圈半透明的水纹,刚触上结界,便化开一道半人宽的缝隙,缓缓拉开,凭君畅行。
快速越过门槛,结界重又合上,无声无息。
琼华院中一片寂静,虽繁花似锦,景色宜人,但乍一看,却像块无主的荒地,平添三分冷清。
“师父?师父你在哪儿呢?”
他一路走一路找,将之前没有探索的“领地”通通巡视一圈,只差没有将小园里的假石也翻过来瞧上两眼。
末了,蹑手蹑脚推开了云若雪的院门,院中一片冷清,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物,收拾得整洁干净又敞亮,就连路面的石子都铺陈得规规矩矩,让人一眼看过去极度舒适。
转了一圈,愣是没有瞧见半个人影,连卧房的结界都没有设,轻轻推开一条缝,里面寂静无声,只有香炉里飘着几缕青烟,袅袅向上,晕染开一股冷冽的香。
等他转悠半天,已是天近傍晚,夕日欲垂。
终于歇了心思,回到竹园,推开房门,檀木桌面上明目张胆躺着一块玉牌。
刚一拿起,似乎有所感一般,云若雪冷淡的声音便从里面传出来,清晰入耳,“带上双刀,来后山剑场找我。”
“什么?什么剑场?”他一头雾水,可听到剑场这名字便知道情况不简单,松快的心情顿时散了个一干二净。
话音刚落,手中羊脂膏般温润的玉牌忽然震动起来,由内而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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