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.无束之躯
“想吃东西？明天再说。”唯峨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体型相仿却透着狡黠劲儿的智灵，语气平淡。
“噢，你要睡觉了？”胧的狼耳抖了抖，“现在确实是人类的休息时间，但智灵可不需要。”
“睡觉？闭目养神就够了。”作为准高阶法师，唯峨的休息多是冥想，只要不进行深度解析，恢复所需时间本就不长。
“噢，好吧。”水晶桌椅早被月尹收走，胧没有召唤的能力，只能无聊地四处张望。
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，兴致勃勃地说：“那我自己去玩会儿！”
“回来。”唯峨立刻叫住她，“月尹交代过，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。”
“嗷……”胧刚迈出的脚悻悻收回，“那我等你起床。”
唯峨心中微动，她发现自己更倾向于将胧看作一个比自己略小的人，而非人工智能，她的言行举止实在太像活生生的存在了。
“别盯着我。”盘坐在简易床铺上的唯峨无奈道。
“那我转过去～”胧笑嘻嘻地背过身，“预计你4小时就能恢复完毕。”
“哦？”唯峨挑眉。
“这是高阶法师在高能耗战斗后冥想恢复的平均时长。”胧说。
这时，一团团散发着柔和彩光的微小灵体从吊挂的灯笼下飘出，胧像个好奇宝宝般伸手去抓。
“助眠乐灵，”唯峨瞥了一眼，“我改动过版本，你数据库里应该有记录。”
细看之下，这些灵体形似跳动的音符，随着有序的排列规律振动，发出悠扬宁静的旋律。
胧的银色瞳孔中亮起点点星芒，专注地解析着乐灵的结构，难得地安静了片刻。
然而解析很快完成，她挥手放出自己复刻的乐灵，帐篷里顿时响起了不协调的二重奏。
她立刻恢复活力，蹦跳起来，“想打架～打架呀～”
“你就没有休眠模式吗？”唯峨揉了揉额角，有些头疼。
“今晚是满月！能量多到用不完，我精力超级超级充沛！”胧露出尖尖的小虎牙，恶作剧地伸手乱抓飞舞的乐灵，宁静的音乐顿时被打乱。
“……”唯峨沉默片刻，脑中灵光一闪，起身去翻找东西。
胧好奇地凑过来，歪着脑袋看她。
只见唯峨在本子上快速写下一道题目，反复修改了几分钟，然后撕下那页纸递给胧：“既然你是人工智能，解题肯定拿手，来，写出这道题的所有解法，没解完不许停。”
“收到！”胧立刻来了精神，“检测到索·阿俄斯法师的指令，立刻执行～”
她银眸锁定题目，瞬间进入高速运算状态。
唯峨嘴角勾起笑意，重新盘坐，进入冥想。
十分钟过去了……
纸上依旧空白，胧的运算似乎陷入了死循环，不断地自我否定。
“嗷呜——！算力过载，强制终止！”
在她哀怨的嚎叫声中，帐篷终于恢复了安静。
不久，耳畔似乎传来鸟儿的叽喳声，唯峨缓缓收回冥想的流光，睁开了眼。
“起床，起床！鸟儿扎屁股啦！”胧举着枕头站在床边，赛博尾巴兴奋地摇晃着，抖落点点像素光粒。
“……”唯峨想再闭会儿眼。
但胧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清醒，枕头眼看就要砸下来。
唯峨冷冷地瞪了过去。
“汪！123木头人！”胧的动作瞬间定格在半空，一脸得意地看着唯峨。
唯峨没理她，翻身下床去洗漱。
“我要酱灵骨～记得给我买。”胧抱着枕头，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。
“嗯。”唯峨停下洗脸，胧“噗”地一声撞在她背上。
“……别闹。”
“不小心的嘛！”
习惯了独自学习和生活，即使在社区有家也少回，入学后更是与阿弗拉各忙各的，如今身边突然多出胧这么个活宝，唯峨还真有点不适应。
洗漱时，身后不断传来“啪啪”声，是那条不安分的狗尾巴扫到各种物件。
狗性难移……
“昨晚那道题我算不出来，不算啦～”胧嚷嚷着。
“嗯，正常，那题我也算了很久。”整个数术系能解出来的也没几个。
“但我有好几个解法！”只要唯峨搭话，胧的小嘴就停不下来，“只是算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劲！”
“哦？要我教你么？”唯峨擦干脸，这才发现那吵闹的鸟叫声，是胧把她助眠的乐灵给改版了。
“好呀！”胧向来对知识来者不拒，忽然又想起什么，“可是酱灵骨……”
“马上。”唯峨系好鞋带，准备晨练时顺路给她买。
“好耶！”胧高兴得蹦跳起来，随即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只鸟，“看，雄性知更鸟！”
“……”难怪这么吵，“扔一边去，别死我屋里。”唯峨淡淡说着，推门而出。
“好嘞！”胧抡圆胳膊，随手一抛，小鸟化作远处的一个黑点。
“你待着别乱跑，别让人看见。”唯峨嘱咐，“原题目的答案在桌上笔记第三十页，昨晚你但凡翻翻就能找到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胧一脸震惊。
“内容有点长，不过你是AI，吸收起来很快。”
唯峨刚走出几步，立刻又折返回来，“算了，还是跟着我吧。”
留她独自在家？指不定回来房子都让她拆了……
胧正捏着另一只无辜的小鸟，无聊地弹着它的喙，闻言立刻丢开小鸟，飞扑过来：“早就该这样嘛！”
“嘭”地一声轻响，她瞬间切换成了月尹的模样。
“……你干什么？”唯峨无语地抬头，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“月尹”。
“月尹说过，出门必须维持她的形象。”胧的声音和语调都变得与月尹一般无二，连那份优雅疏离都模仿得逼真传神，“而且嘛，这个形态有隐身功能哦。”
只是那刻意勾起的、略显夸张的唇角弧度，隐隐暴露了她的本性。
“随你。”唯峨不再纠结，胧迈着月尹式优雅却明显带着兴奋的大步，走着走着，“咚”地撞上了唯峨的肩膀。
“……先去吃点早餐再去运动吧，”唯峨望着天边初露的微光说道。
酱灵骨……契约灵专供的高档货，价格实在令人肉疼。
“能找月尹报销吗……”她暗自嘀咕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刻意不去看身旁隐形的胧，免得路人以为她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。
胧早已是望眼欲穿，口水分泌的程序虽未安装，那份馋意却几乎要化为实质，“我问问她！”
胧的银瞳亮起，星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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